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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警老周坐在桌子后,拿着茶缸子灌了一口,看了眼对面。
砸吧一下嘴唇。
“嘶……”
老周摇了摇头。
“啧……”
老周皱着眉砸吧一下嘴唇,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哎呦……”
李诺:“周哥,嫂子出轨了?”
“我去你……”老周硬生生把“妈”给咽了下去。
“李诺……”
“啊?”
“你有病吧?”
“对啊,你们不是早知道我有病了吗?”李诺拿出手机,找到一张病历表:“先天免疫力缺陷综合征。”
啪!
老周受不了的一拍桌子!
“你跟一群更年期的大妈打架也和这病有关系!?”
李诺点头:“我经常伴随头痛、痴呆、共济失调和精神错乱等神经系统症状。”
老周觉得要疯了。
他在这片当了十几年的片警,兢兢业业的那种,当初李诺第一次展现出犯罪天赋就是在老周的眼皮子底下,那年李诺才十三岁。
时光仍然岁月如梭,那个小王八犊子,成了货真价实的王八犊子,老周对于李诺没改造好这件事,耿耿于怀。
一年前,老周因为工作关系调走,这两天刚回来。
他怎么也想象不到,这才回来,李诺竟然和一群要跳广场舞的大妈打起来了,而且李诺是挨打的那个。
换做其他人,调解一下,基本就完事了。
李诺不一样。
他明显是要碰瓷,他是故意挨打的,他很恶劣。
李诺:“哥,你相信我,痴呆和脑子有病真的和那个疾病有关系,理论上来说我属于病入膏肓的那种,没几天能活着了,所以这件事儿您一定要帮我办好。”
老周:“你指的是你被俩大妈按地上踹这事儿……”
李诺:“嗯~我要让她们赔钱,不然我就把她们有外遇的事情说出去。”
老周:“可是你已经拿着大喇叭在楼底下喊了一圈了。”
李诺:“我不管,周哥,伱要是不帮我,我死了以后就做你儿子的守护灵。”
“你行了你!”老周立马叫停:“老弟啊……问题是,虽然大妈们先打的你,但是那个小姑娘用马桶搋子堵大妈嘴……这事儿有点乱……你们这算互殴。”
“啊……是啊,这是我意料之外……早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就把她耳朵堵住了……”李诺懊悔。
“嗯?”老周眉头微皱,属于警务人员对罪恶的敏感突然从脑袋里蹦出:“不对……老弟,你这可涉及到……”
“那是我媳妇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,我没找小姐。”
“哈哈……李诺啊……”
“哥,你觉得她正常吗?”
老周想了想:“不正常……而且还少了一条胳膊……”
李诺正色问道:“您什么意思?您把我女人当什么了?”
“我没说她是……”
“但您对一個残疾姑娘抱有的歧视已经从刚才的语言中蹦出来了。”
老周:“不对,偏了……偏了!你在说什么啊!”
到现在,老周才意识到,好像攻守易型了。
李诺:“还不清楚吗?周哥,您诽谤我的家属,我在想办法敲诈您啊。除非……”
“行了……知道了。”
老周站起身。
“我帮你们调解,小姑娘用皮搋子胡闹的事情,我和大妈们商量商量怎么解决。”
“好嘞~”
李诺笑得像个孩子般开朗。
“谢谢了,周哥。”
晚九点。
李诺从老周手里接过一袋子韭菜盒子,还有一盒烤生蚝。
“哥……真不用。”
“我觉得你得用上。”
老周语重心长。
这个中年人看着站在大街上等着李诺的茶白,叹了口气。
“哪儿捡的?”
“游戏里头。”
“卧槽,你到没说用精灵球收的。”
李诺沉默的瞅着他。
老周愣住:“呃,你不会真要这么说吧?”
“李诺……”茶白小声叫他,因为感觉到李诺若有若无的有些戾气窜出。
但在老周耳朵里,他听见了一个女孩的依赖。
“走吧。”
“谢了,周哥。”
这是当晚李诺第二次说谢谢。
他总是对身边的人说“谢”,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,听者有心。
“想养她,就别老像以前似的到处哈着腰。”
李诺笑着。
“绷直了腰板得出人命啊,所以我怂点儿挺好。”
“别胡说了,快走。”
“对了,周哥。”
“嗯?”
“皮搋子的钱能给我报了吗?”
“滚。”
茶白挽住李诺的手臂,两人同时对老周点头示意“回见”。
老周的视线中,灯火朦胧的街区,病秧子和断了手臂的女孩格格不入的在人群里漫步,说不清是浪漫还是一种悲剧。
反正李诺觉得今天经历的挺悲剧:“你说你没事闲的拿皮搋子弄那群大妈的嘴干嘛……”
茶白浅笑着:“嗯,我下次注意。”
李诺:“以后再有这种街里街坊的事情,你回避,很多东西比打打杀杀要麻烦的多。”
茶白浅笑着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李诺感觉不对劲。
“你吃错药了?”
“嗯,我吃错药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看我日记了?”
“难道说,你诚心摆在那里让我看?”茶白盯着他眼睛,然后抿着嘴笑着:“看来是无心的。”
“你学点儿好啊。”李诺虚着眼。
茶白:“好啊,等去伊卡洛斯,成为不是玩家的人以后,我一定放下屠刀。”
路边一辆面包车驶过,溅起积水,李诺下意识挡在前面让肮脏的水远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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