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2 女教练的角色可以有-《我翻拍真没想超过原作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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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决裂》《金光大道》等。

    艺术作品中能长久流传的,绝不是那些溜须拍马的作品。

    再比如,据说清朝有一个皇帝(乾隆皇帝),一共写了几万首诗,但是大家能记住他的哪怕是一首诗吗?

    而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等人的诗,关注民间疾苦的诗,关注人心的诗,一直流传到现在,可以说流芳百世。

    这是为什么?因为李、杜、白他们真正关注的是人、人的情感。

    所以,我再三想跟大家说的是:

    我的电影不是仅仅卖惨,不是通过底层来说我们国家如何如何不好,不是所谓“递刀子”,我关注的是人性——人在某种状态下的人性表现,他/她怎么样去做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
    电影《盲山》是我自己原创的剧本。

    当时,我采访了大量被拐卖的妇女、解救她们的警察,以及人贩子,然后我自己创造了影片中的角色。

    比如,为什么要创造黄德诚这个乡村教师角色?

    虽然不是他拐卖的女大学生,但是他面临的是怎么样对待这个被拐卖到村里的女大学生的问题。

    每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,可能选择视而不见,也可能选择去解救她,也可能选择去利用她。

    再比如,小卖部的那个老板,他就利用自己手中有钱,就要跟被拐卖妇女发生关系再给她钱。

    每个人物都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影片中的那个村长,以冠冕堂皇的说辞挡住了被拐卖妇女逃出牢笼的路——他说话是一本正经的。

    实际上,在被拐卖妇女到村里之后,村里的每个人都会表现出自己特异的人性。

    例如,那个所谓的婆婆,她劝的时候,说的话是“我们女人就是这样”。

    其实,她本身的遭遇也很惨,但是她已经麻木到变成施害者……

    通过这部电影,我们看到人性在这种时刻的表现。

    现在拐卖妇女的问题,去屏蔽消息是一种态度,去支持也是一种态度;

    每个人其实都是有态度的。

    而各种态度背后,反映的是人性,反映出人对事情的认知,反映出人是怎么看待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我想用电影表达的就是人性中的善和恶,希望电影能引起大家的一种思考、一种讨论。

    这就是我最终想要达到的,而不仅仅是票房——当然我也需要赚钱,我不是清高到不需要钱,但是电影是一种有内涵、有内容、有价值体系(价值观)的文化商品,而不仅仅是像一部汽车、一块手表、一件衣服那样的商品。

    电影要传递创作者对社会的认知,传递创作者对社会的真实看法。

    我每次拍电影的时候,不管拍哪个题材,我都会用一种最笨拙也是最实用的方法:

    要真正深入到生活中去。

    要真正地花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,去了解真实的社会。

    我们要更多地呼吁改善他们的生活——不仅仅是吃、穿、住方面,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知识结构以及他们的认知、思维、观念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他们的知识结构、认知的改变,社会改良是无法取得成功的。

    这是我个人的想法。

    虽然我们的电影拍摄的是几个小人物,但是他们折射了我们整个社会的问题。

    比如,《盲井》就是讲一个打工的群体,包括那两个杀人犯。

    我在把小说(刘庆邦的《神木》)改编成剧本的时候,一定是按常人一样地去写他们,他们有他们的人生目标,他们有他们的善恶。

    比如说,两个杀人犯最大的目的不仅仅是改变自己的命运,而且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学习,能够通过考上大学跳出悲惨的生活环境。

    比如,有一个情节是在原著小说中没有的,属于我自己在电影中加入的:

    两个杀人犯去打电话给家里人,说钱寄到了后,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。

    他们知道自己没有知识、没有上好学,落到杀人赚钱的地步。

    这也是反映他们人性中的复杂。

    再说一个《盲井》中的场景:

    他们俩在小面馆吃饭,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新闻,说有一个贪官贪了三四百万,于是他们俩议论说:

    “这个贪官太坏了,贪这么多钱,早该枪毙了”。

    两个杀人犯在这时突然变得有正义感,这是不是黑色幽默?!

    其实这时他们说的就是他们真实的想法,他们觉得:当官的赚钱太容易了,贪污钱太容易了。

    所以,他们会觉得:

    “我们做这点儿坏事算什么?!”

    这虽然是电影中的一个小情节,但其实反映了真实的现实社会和底层这些杀人犯(犯罪分子)的一些真实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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