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个墓园也没有多么的豪华,只是一座山,环山路上空空荡荡,偶尔几辆车驶过去,安静极了。 薄臣野在入园处停了车,不远处有个花店,还卖一些祭奠用品,楚梨过去买了一束菊花。 今天到底不是个祭奠的日子,墓园里没人。 楚梨跟在薄臣野身后走,远处有一片空地,黄油油的一片。 是一片油菜花田。 楚梨突然就想到了多年前在陈凌婳的病房里看到的那副画。 薄臣野的脚步停下来,她愣一下,还奇怪薄臣野为什么不走了。 然后一抬眸,就看到了花田中,站着一个男人。 男人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,站的笔直,楚梨只看到一个侧颜,轮廓刚硬,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,能看出来是个中年男人。 薄臣野的脚步就钉在那。 他身上的气场变得很冷很冷。 还松开了拉着楚梨的手。 楚梨抱着怀里的花,站在薄臣野的身后,心下一时猜不透这人是谁。 他们站在这里,走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 那人站了好一会,然后要离开,一转身,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他,他们。 男人抬步走来,楚梨看清他的脸。 眼睛与薄臣野的眼睛很相像,只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,看着更深而平静,眼角有些浅浅的鱼尾纹,更多一些深沉感。 他保养的极好,如果他没开口,楚梨或许会猜测这是薄臣野的大哥。 “不接电话,就为了这个?” 男人开口,声音低而沉,一双眼睛落在楚梨身上,不怒自威。 他说话有些口音,中文像是说的并不流畅,像是带着点华侨的调调。 楚梨不知道他是谁,眼睛转向薄臣野,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。 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,像看什么仇人。 薄仲一。 楚梨便也没有先开口打招呼。 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 薄臣野开口时,声音冷的要死,楚梨感觉到薄臣野是在忍着一股火,但是并没有立刻发作出来。 “需要像你汇报?”男人冷笑一声,目光又一次落在楚梨身上,那样高傲的眼神,居高临下的,像是打量着什么卑劣的东西。 楚梨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。 “叫什么?”他又问,语气轻视。 “关你屁事?”薄臣野冷哼一声,声音发呛。 “下周三跟我回去。”男人对他这样冲的语气也是有不悦的,楚梨看得到他眉心已经拧起,拢蹙着一股忍耐,或许是迫于自己这个外人在这,他并没有立即发作。 “你做梦。” 薄臣野就要往前走,根本不屑回答他这个问题。 薄臣野想过去,那人却结结实实堵在那。 “让开。” “怎么说话的?” “让开!” 薄臣野的声音骤然又冷了几个度,楚梨看到他的手攥着,分明是在克制忍耐的极限了,他像是一根弦,即将崩到顶峰。 他手上的脉络分明突起,人处在被激怒的边缘。 那人根本不让,脸上凝着冷笑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。 “啪——” 楚梨还没反应过来,那人突然抬了手,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薄臣野脸上。 薄臣野也毫无预料,脸硬是被扇的扭到了一边,那人的力气极大,薄臣野的半张脸迅速红起来,唇角还沁出了一丝血。 “我来看你妈,你他妈怎么跟我说话?” 薄臣野比他高了半头,男人却根本不惧,他一双鹰眸狠狠地落在薄臣野身上,气场强大,怒火终于是绷不住。 “你配吗?” 薄臣野转过脸,手揩了一把嘴角,那缕血色在他的唇角蔓延开一道血痕。 “我他妈给了你命,你拎不拎得清?”薄仲一一把扯起了薄臣野的衣领,声音发怒,“你再给我说一句?” “我稀罕么?”薄臣野眼神狠戾起来,“不放手是吗?” 薄仲一扯着他的领口,捍卫自己身为父亲的尊严。 薄臣野的忍耐到了极限,他屈起膝盖,狠狠地顶在了男人的下腹! 薄仲一闷哼一声撒了手。 薄臣野抬起脚步,他扯起了薄仲一的衣领,男人没站稳,薄臣野的手劲极大,不知道被什么刮破了,手心流出血,他死命地扯着薄仲一往前走,然后把男人摁在了墓碑前。 墓碑上一张照片,年轻的女人嘴角噙着淡笑。 “你配吗——薄仲一,你配吗!” 薄臣野像发了狂,眼底通红,他死命地扯着薄仲一的脸往墓碑上摁,坚硬的墓碑蹭破了他的手,鲜血顺着手往下滴。 “混账东西!” 薄仲一骂他,然后从墓前捡起了一硬物,也狠命地往薄臣野身上砸。 “你放手——” 楚梨终于被吓醒了,她冲过去,想要拉开二人,但是薄仲一像是已经被气疯了,山路又崎岖不平,楚梨一下没站稳,差点被推倒。 “薄臣野,没我你就是路上的野狗,陈凌婳最大的失败就是生了你这个混账!” “说够了吗?!” 楚梨也失控了,她听不下去,手里的那捧花砸在了薄仲一身上,那把花散了架,枝桠上还有刺,划在薄仲一脸上,顿时一道口子。 薄仲一眼神可怖的看着旁边不知好歹的女人,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 “老子就算是野狗,也轮不到你来指点,”薄臣野的怒火又被他这个眼神点燃,他四面死命地一脚踹过去,“你给我滚,你他妈给我妈陪葬我都嫌你脏——” “疯狗,你就是疯狗!陈凌婳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疯狗?” 薄仲一失控地大骂,形象全然不顾,声嘶力竭地辱骂着。 …… 强烈地感官刺激下,楚梨甚至不记得事情到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。 是墓园巡逻的工作人员报了警。 警车的喇叭叫个不停。 薄仲一脸上挂了血,薄臣野也好不到那里去,手上全都是血迹。 楚梨给周丞打了电话,然后忙前忙后签字。 事情没闹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