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后来的事情楚梨也记不得,只知道李曜就那么消失在林景澄的生活中,她和江茵还有林景澄同在一个宿舍,也见了林景澄哭了好多回,第二天又没事儿人一样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。 后来后来…… 楚梨想,李曜可能很久前就喜欢林景澄了吧。 那个出身落魄的少年,也成了临江市的一清贵成功人士,还这么深情,跑到澳大利亚拍钻石,为她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餐馆。 挺好的。 楚梨上了楼,薄臣野正挂了一个电话。 他眉心间拢蹙着淡淡的疲惫。 楚梨拿着那个餐盒进去,一一打开,都是些家常菜,但做的分外精致漂亮,都仔仔细细地盛在瓷盘瓷碗里。 楚梨点了个汤,汤盅瓷白的。 “先吃点东西。” 楚梨将食物都在茶几上摆开。 薄臣野应下,过来陪她吃饭。 也不知道厨师是李曜哪儿找的,做的东西味道真不赖——楚梨又想,林景澄本来就嘴刁,这喜好也肯定是按着林景澄的来的。 “薄臣野,你是不是也很久前就喜欢我了?” 楚梨夹了块排骨咬着,酸酸甜甜的糖醋味道,勾起人的味蕾。 薄臣野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么唐突的问题。 “嗯。” “什么时候开始?” 楚梨追问他。 薄臣野还真想了想。 “这种问题还要想吗?”楚梨有点不高兴,看他思考时的这模样——领带系的板正,深色衬衫整洁,他的腰也很性感,深黑色的西裤。 薄臣野身材很好,肌肉的线条并没有多么夸张,也不是精瘦,他的每个线条都是恰到好处。 某些时候,楚梨伸手触碰过,腹肌用力时便是硬的,不用力的时候,仍然可以摸到轮廓。 “得好好想想。” “切。” 楚梨哼一声。 吃完饭后,楚梨收拾了茶几,薄臣野去洗手,她闲来无事,便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。 顶楼的景色可真是太好了,璀璨的光景,一览无余。 那条江,在夜色下泛着一点潋滟的光,外面似乎刮风了,于是风吹起了水波,在缓缓地荡漾着。 下一秒,温热的怀抱从后面抱住她,他的手搁在她的腰上,手收紧一些。 “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。” 薄臣野的唇擦着她的耳畔,他从后面抱着她,与她看着这烂漫瑰丽的夜色。 “嗯?” “我好像直接跳过了喜欢。” “……” “第一次见你,应该是在我十八岁那年,你到医院找你爸爸,我在走廊拐角看到你,你才十五岁,穿着你的校服?白衬衫,格子裙。” 他的声音低低的,就这样撞进她的耳中。 “好像是,我刚上高一吧。”白衬衫,格子裙,是她高一的校服。 “我看到你,你太干净了,笑起来明晃晃的。” 于是让他生出一种异样的感情,那种感情像心上裂开一个口子,阳光照进来,心底发霉的腐烂的东西在变质,泛酸,泛着一种陌生的感情。 那时他不懂感情,日日夜夜,却记得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,一点夕阳照过来,不知道是谁叫她,她回头的时候,笑的天真又张扬。 那种感觉——叫占有欲。 他想要占有她的笑容,占有她的一切,在她的身上刻上他的烙印。 这些话,薄臣野没说。 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。 “所以那时候是一见钟情了?” 楚梨在他怀中转个圈,她面对着他,被他抵在玻璃墙上,她的后背贴着墙,面前是男人结实的胸膛。 “你说呢?” 薄臣野揽着她的腰,细细摩挲。 “藏得挺深,”楚梨笑了,她踮起脚,吻了吻他的唇,“我还以为一直是我主动在喜欢你。” 她声音轻轻地,像藏着点喜悦。 这算个秘密吗?被她知晓的、隐晦的秘密? 薄臣野盯着她看,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一直都在失控的暗恋狂,从那么多年起,就在疯狂地克制着这份喜欢。 他从不敢表露半分,因为心底的那份悲悯。 她干净的太让他想退缩了,可占有欲又在疯狂叫嚣,他见不得她同别的男人一起,于是将她抢回来,又别扭地逼着她签字领证结婚。 隐婚么? 为什么隐婚? 因为薄臣野想将她藏起来,狠狠地藏在自己的身后,只有他才能占有这段肆意生长的感情——他们拥有隐婚的秘密,他拥有他的伊甸园,只属于他的。 他也想为自己留一份尊严——那样卑堪的曾经,他不知道楚梨知道后会不会选择离开,会不会对他失望。 如果她失望了,至少这段关系,也是埋于地下。 可楚梨的热烈也是那样的纯粹,她爱的干净透彻,薄臣野开始觉得自己亏欠她一个公开,亏欠她一个正经的求婚。 他要为她补上。 等薄家的事情解决完后,他要为她补上。 占有欲不再是隐晦的,不再是私藏的,他让她光明正大地专属于他一人。 楚梨踮脚吻他,像是察觉到他的分心,她皱眉,“你怎么回事啊,怎么总分——” 心还没说出来,人被狠狠地推在玻璃墙上。 他的动作褪去了昔日的克制。 一次比一次疯狂,楚梨心想。 几十层的顶楼,寂寥却热烈。 楼下的人间依旧忙忙碌碌,车流不息。 一阵冷,一阵热。 “你知道吗,我有一件事后悔了很久。” 后来,薄臣野拥着她靠在沙发上,怕她着凉,他开了暖风循环。 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悱恻气息。 暖风开着,脚下是羊绒地毯,他还拿了一条薄毯递过来,一点不觉得凉。 “什么?” 她靠在他怀中,声音懒懒的,像一只快要昏睡的猫。 累是真的累,那样不加以控制的狠劲,疯狂到不行。 楚梨越是想到薄臣野说的那些,越是想到自己问的那些,她便也更加失控,心口也软成柔柔春-水。 -所以那时候是一见钟情了? -藏的挺深,我还以为一直是我主动喜欢你。 原来她的喜欢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,有了回应。 可回应这么多年才被她知晓,她也一点不觉得遗憾,甚至有种别样的欣喜,又如同尘埃落定,她有些眼眶酸涩,热泪滚在他的掌心。 眼泪与汗水交织着,心口酸胀却并不难过。 薄臣野揽她在怀中,像想到什么,他将她勾过来,他又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心,手却掐着她的腰,将她更近地压过来。 毫无预料的,毫无准备的。 茶几上一本合同没放稳,狠狠撞下去。 刚才不知什么时候打翻了一杯水,地毯上还潮湿的。 那本合同撞下去,地毯吸饱了水,楚梨看过去,合同散开,几页纸瞬间湿透了。 他吻了吻她的耳畔。 “后悔没在我走前睡了你,”他一字一字说,声音低沉地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尖,“睡你三天三夜,让你永远忘不了我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