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浅红的绸缎、深红的灯笼、血红的福字。 天色变暗,时间大概是走了几个小时,由于没有太阳也不是很好辨别,夏成荫是按照自己的直觉来判断的。 他们回到了村中,被带到了举行着寿宴的民居内。 场地是唐诺来过的,主桌坐的人也是唐诺见过的。 寿宴之前因为炸山的意外中断了,现在村民都回来了,也就继续了。 不知道寿宴是进行到了哪个阶段,反正夏成荫与唐诺目光所及的正前方搭了个简易的台子,应该是本村的村民穿着简陋的戏服站在上面,唱着戏来祝寿。 过寿的老人被围坐在中间,脸上似乎是眯眼笑着,也不知道她听清了没有。 要说这戏唱得好吗?说实话不好,除了能听出个形制来,调勉强是在调上,但每每到了高音总是上不去。 底下的听众也不介意,村民们起哄着,只为了图一个热闹的气氛。 被抛在院子角落里的二人醒来也暂且没有人来打扰,让他们得以交流两句。 唐诺问夏成荫,他之前怎么摔得比自己还要狠。 寸头警员皱了皱眉,有些不解地答道:“有东西圈住了我的脚踝。” 戴眼镜的青年挑起眉:“你也……?” “什么意思?”夏成荫转过了头。 唐诺很无奈地朝下低了下头:“我的脚尖,当时被绊住了。” 二人的经历表露了一件事,那就是洞穴里黑色构成的地面是受人控制的,并且在关键时刻阴了他们一把,阻拦住他们的行动,把他们丢回了村民的包围圈中。 黑色构成的地面……应该还是温荣轩吧? 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夏成荫头疼地闭上了眼,他的嗓子还在冒烟,“他不是和村子里是对立的吗?” 他们的推测错了?温荣轩和温家村的人在演戏? 不,不一定是这样。 “……温桃呢?”夏成荫重新睁开眼,他扫了一圈,发现角落里只坐了他们两个人。 “不知道。”唐诺摇了摇头,“我醒来就只看到了你。” 唐诺也试着在院子里找过,但明显村里人没把祁竹月放出来,可能是她扮演的温桃是关键人物,在被掳走一次的情况下,干脆严加看管起来。 两人说话多了总觉得口渴,压着嗓子咳了没两声,他们面前的桌面上砰地被人摆了两杯水。 或许是看他们没手喝,端水的人又拿起杯子。 掰开下巴直接往里灌,粗暴的手法倒进去一半洒了一半,洒的那一半沿着脖颈滑入领口中,被微凉的风一吹,凉得人起了鸡皮疙瘩。 “你们醒了。” 不知何时靠过来的村长敲了敲他的拐杖,他笑眯眯地看着被他带回来的二人。 “两位——还挺难抓的。”老者装模作样地感慨道,“村里的青壮年,可是倒下了好几位,下手真狠。” 夏成荫没有回话,他动了动背在身后的手,指缝间似乎长出了什么,摩擦之下非常滑腻。 老者观察到了这一点,想到了什么,控诉道:“不过,老夫没想到的是,你们都没有吃我们这里产的鱼。” “为什么不吃呢?是我们招待不周吗?” 到了这个地步,好像也没有什么维持表面和谐的必要了,寸头警员冷哼一声,反问道:“你们的鱼,吃了不就会变得和你们一样吗。” 老态龙钟的村长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,眼角的褶子皱起,他弓起了点背:“这不好吗?这是它带给我们的福泽。” 两人没有应声,显然他们不觉得异化成非人般的物种是个很好的选择。 再者,他们也不是村子中的一员,村长看他们的眼神宛如待宰的羔羊。 审视的目光最终收回,村长换上伪善的假笑:“温桃已经找回来了,理论上,其实不用你们了。” “但是来都来了——”老人用着一副都来到这了,不如留下来吃顿饭的口吻,“就一起来参加晚上的祭祀吧。” 人类眼皮跳了下。 晚上? 不是说,应该是明天的吗? “那当然是因为,外乡人你们太闹腾了。”村长自顾自地答道,“为了防止更多意外发生,等这边戏台落幕了,大家就准备去山上了。” 说着,远处那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进入了高潮。 “愿——岁岁年年增寿考。” 高扬的唱词映衬着村民贪婪的愿景。 第(3/3)页